长篇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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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只要你做好充分的准备无论迟早都可能有机会

就在张远娇和苗清秀新闻培训结束之前,金沙市郊区以区党委的名义召开了一次加强宣传文化工作的重要会议,要求全区在庆祝建市十周年之际,创办出广播节目和报纸。这两个宣传单位的机构和人员编制上面已经批了下来,可是,由于能够采写新闻的编辑记者没有物色到位,宣传工作迟迟开展不起来。郊区党委召开的这次重要会议,明确要求必须在国庆节期间把广播办起来,把报纸印出来,以便配合建市十周年的大型庆祝活动。

范廷簇带着张远娇和苗清秀,参加了这次前所未有的重要会议。按照惯例,每次会议结束的那天下午,都要举行一次会餐。郊区宣传部的詹部长,是个很活跃的笔杆子,同时也是经常给报社投稿的骨干通讯员。范廷簇在郊区的采访活动中,区级机关的大多数领导,都认识范廷簇。由于宣传工作上的长期接触,加之两人又是业余文学爱好者,范廷簇跟詹部长早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会餐这天下午,詹部长特意把范廷簇请来坐一桌。詹部长趁菜还没上齐,就火急火燎地说道,“范记者呀,这回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救个急了!”

“开玩笑,你堂堂一个几十万人的郊区宣传部长,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范廷簇笑着回答说,“我一个小记者,能为你做什么?”

“真的,范记者,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詹部长作古正经地说,“会议你也参加了,任务你也知道了,具体时间也限定了,国庆节期间广播要响起来,报纸要印出来,到时候卡了壳,我这个部长就要拿话来说了。”

“这个还不好办?”范廷簇事不关己地说,“你让广播局把节目办起来,叫报社把报纸印出来不就得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问题是我们缺少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庙子修起了,还没找到能念经的和尚。”詹部长焦急地说,“办广播、办报纸,不同于行政单位的日常工作,见是个人就可以干,必须要有懂点新闻业务的笔杆子才能胜任。”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请你帮我物色几个笔杆子,当然,前提是要懂得新闻业务的,会采访,能写作,其他的嘛,我要求不高。”詹部长急切地说,“我听说你们报社在培训农村通讯员,你要是能推荐几个也行,人员编制我们都是有的,是不是干部也没有关系,这些都好解决。”詹部长说到这里,闷了片刻,接着又补充道,“要么,就在给你们报社经常投稿的通讯员中物色几个也可以。”

“詹部长,算你找对人了。”范廷簇慢悠悠地说道,“这一期即将结束的几个通讯员,都是我带的,这个月底培训就结束了。相信她们采写的一些报道,你也看过。我觉得这几个通讯员都不错,应该说办广播、办报纸都能胜任,因为新闻都是相通的。”

“哦,那她们人呢,在报社,还是跟你一起出来采访呐?”詹部长情急地说,“要是她们也跟你来采访了,就请她们也到这里来坐坐。”

“来了,她们都在会议上采访呢,只有一个先回学校去了。”范廷簇回答说,“因为学校开学了,她得赶回学校去上课。”

“范记者,那就劳驾你辛苦一下,把她们两个找过来,我们也好见见面。”詹部长说完,范廷簇就去找人去了。不一会儿,张远娇和苗清秀跟着范廷簇一起来了。

“詹部长,我给你推荐的人就是这两个。”范廷簇解释说,“另外一个我通知她来见你就是了。”

“来来来,幸会,幸会。”詹部长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伸出手来与张远娇和苗清秀握手。

“还是我来介绍一下。”两人在詹部长对面坐下之后,范廷簇指着张远娇说,“她叫张远娇,来报社培训之前,她是公社的广播员。”

“好哇,专业人才。经过报社培训,就更加专业喽!”詹部长说完,范廷簇又指着苗清秀说道,“她叫苗清秀,来报社培训之前是公社的计划生育员。”

“哦,都是有工作的同志嘛,我还以为是没有职业的农村社员呢!”詹部长话音刚落地,范廷簇就急忙补充道,“其实她们都是公社的八大员,虽然所在行业按月给她们发点很少的工资……”范廷簇还没有说完,詹部长就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象她们这种情况,普遍得很,就是不吃皇粮国税的公社勤杂人员。

“公社领导看你顺眼了,你就在那里干。哪天公社领导对你不感冒了,叫你回家就是了,完全没有任何保障。”詹部长说完了,突然又想起范廷簇先前说过的那个回学校的老师,问道,“唉,范记者,你刚才说的回学校的那个叫啥名字?”

“喔,她叫卢月雪,是学校放假她自费来学习,不是公社派来的。”

“哦,还有这种情况,这门爱学习的人可是不多哟!”詹部长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点头赞许地说,“学校放假,不在家里休息,还要自费来学习,精神确实可嘉。是男的,还是女的。”

“也是女的,她叫卢月雪。”

“嗯,有点诗情画意,炎热的六月,还会下雪。”

“她对文学很感兴趣,培训不到两个月,就在我们报纸的副刊上发表了两三篇散文。”

“范记者,我敢说,这里边肯定有你的关照,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很难发两三篇散文的。”

“她们两个也发表得有。”

“你说的是新闻报道吧!”

“不,我说的是文学作品。”范廷簇补充说,“只不过她们两个培训的时间更长一些。”

几个人议论着,不觉满桌的菜也上齐了。大家正要动筷子的时候,詹部长突然问道,“唉,范记者,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你带的学生都是女的呢,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

“詹部长,这个你就要问她们所在的公社领导了。报社发的通知,只定了名额,没有指定是男还是女。”范廷簇正而八经地说,“她们来了,报社领导安排我带,那就是领导的问题,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唉,范记者,你不要紧张嘛,我只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詹部长幸灾乐祸地说,“其实要我说啊,女同志更适合搞宣传文化工作,因为她们胆小细心,不容易出纰漏。”

“这话算你说对了,詹部长,你看历次政治运动,有多少是女同胞犯错的,大多数都是男同志。”

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詹部长最后发话道,“情况是这样,我们区里在国庆节期间,区上要求我们要把广播、报纸和文学杂志都要办起来。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庙子有了,就是还没有能念经的和尚。区领导要求我们尽快把人员物色好。所以我就找范记者帮忙推荐人才,他就把你们推荐给我了。你们有没有意见,下来我们在细谈。我想,这个机会你们是不会放弃的。

“所以,你们三个准备一下,包括那个回学校的卢老师,把你们每个人发表的新闻报道和文学作品,全都剪了粘贴好,个人归个人的,尽量粘贴得好一些,十天以后交到我这儿来,我要交给区党委的常委们传阅一下。有了这些干货,我就好给你们说话了。不过我要说清楚,现在我不能给你们打包票。假如我的愿望实现了,你们就会接到区委组织部的通知。如果你们的理想因为某些因素的干扰破灭了,希望得到你们的谅解。”

半年的新闻采访写作培训结束了。就在她们回到公社没几天,张远娇和卢月雪,分别收到了郊区区委组织部的通知,要张远娇到郊区广播局报到,卢月雪到郊区文化局报到。

就在她们报到后的一个星期天上午,张远娇和卢月雪两个姑娘跑到报社来找范廷簇来了。这时,范廷簇刚刚吃过早饭,正准备到楼下的洗衣台去洗衣服。他刚把盆子端下楼来,正好碰上张远娇和卢月雪。

“怎么,你们两个还想得起来看我哇?”范廷簇见她们两个手里提着东西,“星期天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跑来报社干啥呀!”

“范老师,到你寝室里面在说吧。”张远娇一边上楼一边抢先说道,“我们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什么,你们能来报社培训,那是报社编辑部领导决定的。”范廷簇一边招呼就坐,一边正而八经地说,“虽然是我带了你们半年,也是报社领导安排的呀。即便要感谢,你们也该去感谢报社领导啊”。

“范老师,难道你不欢迎我们来呀!”卢月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我们是来向你报告好消息的,我们两个都安排了正式工作了。张姐安排在广播站,我被安排到文化馆。”

“哦,恭喜恭喜,真是太好了。”范廷簇双手作揖地说道,“张姐安排在广播站到不难理解,卢月雪到文化馆去做啥?”

“詹部长说了,要我去文化馆参与创办一个文学刊物,具体任务就是登记编辑处理业余文学作者的来稿。”卢月雪志得意满地说,“正好满足我的兴趣。范老师,说实话,我在你这里学习的时间太短了,要是象两位姐姐一样学习半年,该有多好。”

张远娇听卢月雪说完了,觉得自己也该说两句,“我特别要感谢范老师对我的帮助和关照,让我彻底脱离了农村户口,从此不在向生产队交钱评工分了。稍微有点不太满意的是从公社广播站又到区广播站。”

范廷簇从张远娇的话里听得出来,她有点厌烦广播工作,于是安慰道,“区里的广播站远不同于你们公社的广播站噢。现在的区广播站仅仅是一个过渡,过不了多久,就会升格为广播电台。就算眼前还是广播站,也不同于你们公社的广播站,它是要自办广播节目的,跟我们办报纸一个样。就算你是从公社广播站到区广播站,性质也完全不同了啊!

“你在公社广播站,只是一个公社的八大员之一,虽然也拿工资,可是要交生产队评工分的啊。更叫人闹心的是,随时都有被解顾的可能。哪天公社头儿瞧你不顺眼了,他一句话就可以打发你回家。现在你到了区级广播站,就是吃皇粮国税的正式国家工作人员了。不但不交钱回生产队评工分,还要把农村户口转为城镇户口。”范廷簇说到这里,才突然发现苗清秀没有来,于是问道,“唉,怎么苗清秀没来呢,一定是你们来之前没有约她。”

“不是,范老师,是她的事情没有办成。”卢月雪十分同情地解释说,“是区上的计生委不同意她改行,要她继续从事计划生育工作,所以就没有办成。”

“是苗清秀告诉你们的哇?”

“不,不是,是詹部长跟我们说的。”张远娇回答说,“詹部长说,他本来还想去找有关领导争取的。可是一想,三个人就安排了两个,也够意思的了。再说计生委不同意,也自有他们不同意的道理。”

“哦,原来是这样。”范廷簇听完了,自言自语地说,“苗清秀这下肯定想不通了,你们三个当中最想改行的就是她。”

“是啊,”卢月雪感叹道,“也许这就是命运。”

三个人说笑一阵,又吃了些水果点心。张远娇建议出去走走,不要老待在寝室里。于是,走出编辑部的二层楼房,朝着金沙公园的路上走去。

张远娇是去过金沙公园的,对公园里的一切都习以为常,只有卢月雪感到新鲜。所以在公园的路上,她总是东张西望,自顾不暇。范廷簇和张远娇总是在前面慢慢地等着她。

逛完了公园,已经中午时分了。卢月雪赶上了范廷簇和张远娇,特别爽快地说道,“范老师,我们找个馆子吃饭吧,今天我请客。”

“好哇,我不反对。”范廷簇看了看张远娇,“你的老同学请我们吃饭,你拥护不?”

张远娇瞪了一眼卢月雪,故意爽朗地笑说道,“她是说请你范老师吃饭,又没有说要请我啊!”

“好啊,老同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刁钻古怪了,不会是范老师教你的吧。”卢月雪也不依不饶地说,“我们同学读书那阵,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呀!”

“还是去我们吃过的那家饭馆去吃吧,我看那里卫生条件还不错。”范廷簇解释说,“菜的味道嘛,也还算将就。”

范廷簇的话刚完,张远娇立马就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去见某个人。”

卢月雪听了不知所云,便蒙头蒙脑地问道,“范老师想去见哪个?”

张远娇指了指范廷簇,对卢月雪笑说道,“你问他呗,我也不知道。”

“既然这样,这顿饭我们就不吃了,还是回我那里去煮面吃。”范廷簇不以为然地说,“也好给卢老师省点招待费。”

“不行不行,范老师,这顿饭我非请不可。”卢月雪激动地说,“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哪有一顿饭都不请的道理?”

“范老师,你张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张远娇说完了,又补充说道,“今天你见不见得到她,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艳福?”

三个人说笑着,朝着前两次吃过饭的那家餐馆走去。没走多远,就见一男一女在前面的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范廷簇本想超越他们,走在他们的前面。正在这时,郝美丽听到后面有人走来的声音,于是她急忙转过身来,一眼瞧见就连忙招呼道,“哎呀,是范老师,你也来逛公园呐?”

“是啊,我也来逛公园。”范廷簇随口回答道,“本来我们想去河门口公园耍的,可是,路程又太远,只好到这儿来了。”

“不会是你一个人吧!”郝美丽见范廷簇身后还有两个女孩子,便故意说道,“一个人出来多单调,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

“不只是我一个人。”范廷簇面向张远娇和卢月雪说道,“还有她们两位,这个好像你是认识的。”范廷簇指着张远娇说。

“见过,也是在公园里面。”郝美丽回忆说,“那次跟着你的是四个漂亮的女孩子。你好幸福啊,每个星期天出来,都有漂亮的女孩子陪着。”

范廷簇怕她把话说深了,便面向站在郝美丽旁边的一个男人问道,“这一位是……”

“他是我的男朋友,也是你们四川人。”郝美丽想起与范廷簇之间的往事,心里憋气地说,“幸亏你们四川人多,要不……”

范廷簇知道郝美丽想说什么,于是赶忙接着道,“怎么可能呢?世间的事情只要你有耐性,就不会没有好的结果。你说是不是?就象你调市总工会一样,当初你也没想到啊!”

“这一点我是要感谢你的,并且我永远不会忘记。”本来郝美丽想说我进总工会是付出了爱情代价的,可是她又怕身边的男朋友听了不知所云而产生误会,于是才改口说道,“没有你帮忙,我无论怎样也进不了总工会。”郝美丽的男朋友听了这话,才向范廷簇投来敬佩的目光,“啊,鄙人姓高,叫高步程,你就叫我小高吧。”郝美丽的男朋友笑着说。

“唉呀,你这名字还挺高深的,不错,好名字。”范廷簇奉承说。

“范老师,你不是说要吃饭吗?”卢月雪早就肚子饿了,她见范

廷簇跟郝美丽他们越说越起劲,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不得不麻起胆子说道,“你瞧,都啥子时候了。”

“哦,对对对,是该吃饭了,说起话来,什么都忘了。”郝美丽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今天我请客,范老师,你可要给我这个机会哟!”

“这不,卢老师请我吃饭。”范廷簇面向卢月雪说。

“不不不,我全都请了,难得有这个机会。”郝美丽的男朋友高步程说,“她们是你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美丽,你说是不是?”

郝美丽瞪大了眼睛,“是不是你都说了,还问我干吗呢!”

“算了吧,还是我来招待你们吧。”范廷簇脸上假装轻松的表情,心里却特别紧张地说,“我招待你们才两个人,你招待我们就是三个人。”

“什么三个两个的,说到底,不就是一顿饭嘛!”郝美丽很不高兴地说,“你要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从今以后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听你的。”范廷簇爽快地说,“那,我就代表她们两个

谢谢你了。”

范廷簇说完,跟在郝美丽后面,带着张远娇和卢月雪,朝着前两次吃过饭的那家餐馆走去。

餐馆和以往一样,餐厅里聚满了很多人。郝美丽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靠窗的饭桌招呼大家坐了下来。这时,服务员拿着菜谱走了过来,将菜谱放在饭桌上。“范老师,你来点,你们都是四川人,喜欢吃啥只管点就是了。”

“还是你们点吧,”范廷簇毫不犹豫地说,“我们两个男同志服从你们三个女同胞。”

郝美丽听了,又把菜谱递给张远娇,“你是小张吧,我们算是老熟人了,上次就在一桌吃过饭的。你来点,喜欢吃啥,就点啥。”

“哪有主人请客我们点菜的道理?”张远娇笑着,赶忙用手把郝美丽手中拿着的菜谱档了回去,既然你执意要请我们吃饭,我们就客随主便喽。”

“那好,小高,你来点。”郝美丽说着,就将菜谱递给了她的男朋友高步程,“你们都是四川人,他们喜欢吃啥菜,你看着点就是了。”

等待上菜之际,总是要找点话题来混时间的。郝美丽突然想起报社培训的事,于是说道,“唉,小张,你们的培训还没有完啦,都这么久了,大概有半年多了吧。”

“培训已经完了……”

郝美丽不等张远娇说完,就立刻回应道,“既然都培训完了,怎么还跟范老师在一起呢?”

卢月雪听了这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很想给郝美丽打燃火的,可是,她又想到自己是第一次跟她见面,加之对方又是范老师和张远娇的老朋友,于是,涌到喉咙口的骂人的话又吞了回去。张远娇瞧见卢月雪的脸涨的通红,她知道老同学心里憋了很大一肚子气,想说的话又不便说出来,只好缓和了口气说道,“我们已经离开报社好多天了,今天是特意来感谢范老师的。因为平时范老师要外出采访,我们只好趁星期天来找他,所以又在这里碰上你了。”

“哦,他为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还特意跑来感谢你们的范老师。”郝美丽故意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儿,“能不能说来听听。”

“老实给你说吧。”卢月雪终于有了泄愤的机会“范老师不仅教我们采访和写作,还帮我们推荐了单位,找到了工作,你说我们该不该来感谢他?”

“哦,你们范老师有这么广大的神通,是该好好的感谢感谢。”郝美丽那心口不一的话刚刚说完,张远娇就接着说道,“郝老师,好象你从金沙钢铁公司修建部广播站调市总工会工作,也有范老师的一份功劳吧!”

“你听谁说的。”郝美丽当着范廷簇的面,也不好否认,只好敷衍道,“即便有这回事,也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他做什么呀。”

张远娇对这种过河拆桥的女人心里极为痛恨,于是,接着又笑嘻嘻地说道,“据我所知,范老师还不只帮你活动了调进市总工会,他为你做的事情还多着呢!范老师在修建部的时候,还不是象教我们一样地教你写作吗?就因为这样,你跟范老师才有过一段‘剪不断,理又乱’的美好时光,是不是,郝老师。”

高步程听到这里,两只青蛙似的眼睛,圆鼓鼓地看着郝美丽。

“唉,我到忘了,怎么没见小苗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呀?”郝美丽担心张远娇会把她跟范廷簇的那段往事全抖出来,于是,故意岔开了话题道,“怕是你们来感谢范老师的时候没有与她相约吧,还是约了她,她不来。”

“不是,是她的工作没有安排好。”张远娇解释说,“也不是用人单位不需要她,是她原来的所在单位不放她。所以这些天她心情不太好,约了她,她不来。”

“这也不能怪范老师啊,你说是不是?”郝美丽无话找话地说,“又不是范老师不推荐她,即便工作没有摆平,这跟老师有什么关系,感谢老师是该一起来的呀,你说对不对?”

几个人毫无主题地乱摆了一阵,高步程点的菜终于上来了。吃饭的时候,郝美丽老是担心张远娇会把她与范廷簇之间的那段罗曼蒂克有意无意地抖出来,她不让别人有说话的机会,便抢先说道,“范老师给你们找的工作一定很不错吧,你们两个都在一个单位,还是不在一个单位。”

“我是在文化局下属的文化馆,比我原来的代课教师好多了。”卢月雪激动地说,“不但彻底摆脱了农村户口,还从边远闭塞的山区学校走进了郊区机关。”

“那,你呢?小张,”郝美丽听完了卢月雪的话,侧过头来对张远娇说,“你对新安排的工作还满意吗?”

“满意呀,怎么不满意?”张远娇故意逗趣地说,“我从农村户口变成了城市户口,从交钱评工分变为按月领工资,有这么好的事情,我还能不满意?”张远娇说到这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突然改变了口气说道,“要说不满意,也不满意。在公社混的时候,我在广播站,现在安排到区里了,我还是在广播站,要是换个部门就更好了。”

“这个好办。”郝美丽不等张远娇喘气,就马上接着说,“只要你迈出了第一步,将来的机会多得很。我以前不是在广播站,后来就到市里面来了。”

“郝姐,我怎么能跟你比呀,”张远娇吹捧似地夸奖说,“你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文才,有文才,长的又特漂亮,有几个女人能跟你比。即便我走到这一步,都是范老师帮助的结果。”

吃过饭后,郝美丽的男朋友高步程忙着上厕所去了。郝美丽抓住机会问张远娇,“小张,你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是范廷簇告诉你的吗?”

“没有啊,范老师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张远娇直切了当地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小苗告诉你的吗?”郝美丽又问张远娇。

“你搞忘了,上次你请我们去你家吃饭,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呀!”张远娇贸然地回忆说,“那个时候你跟范老师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哟!只不过,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正说到这里,高步程回来了,于是,彼此客套一番,也就分手了。卢月雪和张远娇,没在跟范廷簇回报社,她们就在路边的公交车站,与范廷簇告了别,乘公交车回自己的驻地去了。

范廷簇回到报社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他刚进屋十分疲倦地躺在床上,就听有人在轻轻地敲门。他吃力地站起来,把门拉开,苗清秀已经站在他的寝室门口了。

“哦,是你呀,进来吧。”范廷簇见她一脸沮丧的样子,不得不安慰道,“来来来,先坐下,有什么想不开的在慢慢说。”范廷簇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道,“小苗啊,凡事你得想开一点,这次没有解决好你的工作,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范廷簇为了更具体、更有力地说服苗清秀,他把自己作为生动的例子说道,“就拿我来说吧,我们退伍回家不久,好多厂矿企业就到我们县里去招工,虽然县上的民政科通知了我好几次,可是,我们公社的头儿好歹不让我走,死死地把我卡住。结果,几轮招工结束了,好多退伍兵都参加了工作,只有我还在农村。

“后来我出来修矿山铁路了,最后被留在这里,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就我目前知道的情况,我们县上先后被招工出来工作的退伍军人,好象只有我的情况还比较理想一点。他们大多数都是从事体力劳动工作,一个转干的都没有。相比之下,我还比他们好一点。”

“我就想不通,范老师,她们两个都顺顺趟趟地安排了,轮到我了就不行。”苗清秀疑惑重重地说,“我怀疑是詹部长对我有看法,在推荐我的时候没有把我的情况说清楚。”

“不不不,小苗,是你误会了。”范廷簇解释说,“问题不在詹部长那里,是你现在的顶头上司不放你。你们区上的计生委主任不同意,新的用人单位也不好强要,问题就这么简单。”

“问题是我不想在做这样的工作,他留我有何用?”苗清秀仍然固执地说。

“他不同意放你,自然有他的道理。”范廷簇笑着说,“要是他不看重你,他会留你吗,你也不想想。你所从事的计生工作,专业性很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替代的。这项工作你都搞了好几年了,既懂政策,又懂技术,他会轻易放你吗?”

“那你说我该咋办?范老师。”苗清秀听了范廷簇的劝告,情绪逐渐好了起来。

“根据我的经验,一方面你要踏踏实实地继续工作,既不要去找你现在的顶头上司,也不要去找组织部,更不要去找詹部长,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另一方面,坚持写作,工作之余,多了解掌握一些素材,把你最熟悉的东西写出来,包括计划生育方面的新闻报道,坚持不断地给报纸、杂志寄稿子,有兴趣的话,还可以搞点文学创作,写点小小说,短散文什么的,这些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说不准你将来的工作,调到区上调到市上都是很有可能的。到那时,我保证,你就不会在做你现在的工作了。”

苗清秀听了范廷簇的话,顿觉眼前明亮了许多,心里的纠结也解开了,于是微微地笑着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还要在公社待好久。”

“相信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是三五年吧。”

“天哪,还要待三五年,到那时我都成了白发魔女了。”苗清秀惊风活扯地说道,“三五个月我都嫌长,莫说三五年了。”

“三五年算什么,对于漫长的人生而言,只能算弹指一挥间。”

“范老师啊,你是不知道。”苗清秀急忙解释说,“在公社机关那样的环境工作,要多寂寞有多寂寞。天黑以后,有家的人都回家了,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鬼都打得死人。”

“你也太夸张了,小苗。我经常到公社采访,多数时间吃住都在公社,我怎么会不知道。”范廷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要是感到寂寞,很好办。你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朋友,白天你们各人做各人的工作,晚上就让他来陪你做伴,这样你就不感到寂寞了!”

“唉,范廷簇,你在瞎说些什么?”苗清秀听了范廷簇的话,脸立刻就拉得长长的,“我这几天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弄得我心情很不好。本来我是想到你这里来寻求一点安慰的,可是,你不但不安慰我,反而还要说些令我感到失望的话。”

苗清秀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伤感而又低沉,“好歹我们已经相识四五年了,我对你怎样,你就没有一丝丝儿的感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么无聊的话,你就不怕伤了我的心吗?”苗清秀低着头说完,掏出手绢擦去眼角上挂着的眼泪。

“小苗,你可不能这么想,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要是有什么奢望,我早就向你表白了。”范廷簇直言不讳地说,“我知道你想跟我耍朋友,并且还有意无意地做出过一些出格的举动,这些我都原谅你了。假如你都把那些出格的举动认为我是接受了你的话,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这到不是因为我到了报社当了记者才不接受你,而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耍朋友。郝美丽跟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费了多大的周折才摆脱了她。”

“我现在处于这样的境地,难道你就不给我一点同情心吗?”苗清秀仍然呜咽着说,“你同时推荐的三个人,她们两个都有了新的单位,有了正式的工作,都到了区上的机关单位,只有我还在公社,还是原来那份倒楣的工作。”苗清秀说着,禁不住小声哭了起来。两只手掌捂着眼睛,两个肩头随着呼吸的节奏不停地抽搐。

范廷簇见她那副伤心的情态,不得不耐心地宽慰道,“小苗,你要比起那些比你更加不幸的女孩子来,你算是幸运的了。世间还有好多女孩子吃不好,穿不好,有的甚至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工作。她们在不同的乡村,不同的家庭,每天早出晚归,种田种地。一年四季,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这些情况,不说远了,就在你老家周围也比比皆是。我的两个姐姐,学校的门都没有进过。”

苗清秀毫不否认,范廷簇说的这些,也的确是普遍存在的事实,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比起她家周围农村的女孩来,自己确实算是幸运的。于是她擦干了眼泪说道,“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你就不接受我对你的爱。”苗清秀深情地看了看范廷簇,“我一直在想,是我长的不够漂亮,还是因为我的行为举止令你讨厌,或者是因为我目前的非正式工作让你看不起,所以,你才千方百计地拒绝我。”

“这些都不是。”范廷簇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接受女孩子追求的原因早就给你说过了。我不只是不接受你,所有追求过我的女孩子,我都没有接受。所以,你应该想得开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该走了。”苗清秀觉得时间不早了,在不告辞,就赶不上回公社的公交车了。

苗清秀站起身的时候,范廷簇挽留说,“吃了晚饭在走吧。”

“吃了晚饭公交车就收车了,还是趁早走吧。”

“那我送送你。”范廷簇也站起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打我们编辑部的电话就是了。”

“还是工作安排的事情,你能帮忙就帮,不方便就算了,听天由命吧。”

“记在心里的。”范廷簇坦诚地说,“机会恰当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们郊区机关各部门的领导,我差不多都认识。包括市里计生委的领导,我也认识。但是,写作千万不能丢开,作品发表得越多,对你解决工作问题越有好处。”

“那我就感谢你了,有机会就到我们公社来采访,我请你吃饭。”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座落在金沙江岸边的公交车站。范廷簇看着苗清秀上车开走了,他才去找了一家小面馆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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